明朝敗家子

獨孤天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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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十壹年。   這是壹個美好的清晨。   此時朱厚照初成年。   此時王守仁和唐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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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五十五章:臣有辦法

明朝敗家子 by 獨孤天山

2019-1-8 14:37

  歷代王朝,都是在吸取了前朝的教訓之下,漸漸的形成新的體制的。
  譬如魏晉看到了漢時的宦官和外戚之害,於是嚴厲禁止宦官和外戚秉政,隋唐看到了魏晉時的豪強之害,於是開科舉,廣納寒門。等到了宋時,又看到了隋唐時藩鎮之害,於是收天下之兵,置於京師,強幹弱枝,抑制武人。
  等到了大明,吸取了宋人軟弱,割地歲貢求和的教訓,因而對於天子的要求,顯然比之宋時要求高了許多。
  其中最重要的壹條便是,天子需與國同存亡,宋時遇到了危險,尚且可以討論遷都和求和,讀人們總能為天子找到理論基礎,證明這樣做的正確性。
  可在大明,這壹條,宛如天條,誰敢提,就是找死,無數文臣,唾沫星子都能噴的妳*生活不能自理,皇帝若是動了這心思,也得乖乖的收去,否則,只怕要舉朝嘩然。
  這種壹根筋的思維,貫穿了大明始終,弘治皇帝對此,自然是深受影響。
  巡邊,不存在的,大明皇帝是有巡邊的狀況,可壹般都是韃靼人來犯的時候,京師出了疫病,想跑?固然只讓太子和太孫偷偷離開京師,那也不成。
  倘若如此,那麽太子還有資格,來克繼大統嗎?那麽太孫還有資格,在自己和太子百年之後登極嗎?
  弘治皇帝心亂如麻,卻終是咬牙切齒,壹副我意已決的模樣:“下旨,北通州的災情,本地官府,要極力遏制,上至知府,下至小吏,必須在職,玩忽職守者,可立即處置,連坐!”
  弘治皇帝隨即道:“召百官至謹身殿議論賑濟方法,這廷議,卿來主持,告誡百官,京師之中,可以有百姓逃亡,甚至可以有士卒逃亡,可在職公卿,逃亡壹人者,亦連坐處置!”
  劉健頷首點頭,此時也沒有繼續勸下去了,可怕的瘟疫即將開始,而這壹場瘟疫,無論是陛下,還是尋常小民,在這可怕的疫病之前,都不會受上天特別的垂愛,唯壹的辦法,就是在大災時,避免更大的人禍出現。
  弘治皇帝道:“除此之外,各處要張貼安民榜文,府庫之中,要緊急調來草藥,命禦醫院和西醫院派出醫者至各處探視病情,還要召集京師中的所有大夫,令他們在各街坊,熬制湯藥。”
  “臣明白。”劉健深深的看了弘治皇帝壹眼。
  對待天花,幾乎沒有任何可行的良方,雖說在江南壹帶,出現過‘人種’的防疫方法,不過這玩意,危險性太高,本身沒有天花之人,妳卻要用‘人種’給他種痘,雖然醫者們會選擇毒性較弱的‘人痘’,卻也不是什麽人,都可以承受的,據說人種種痘的死亡率不低。
  因而,劉健十分清楚,這事兒,只能聽天由命。
  可陛下依舊派大夫熬制湯藥。
  雖看上去是死馬當活馬醫。
  可事實上,卻是壹種安定人心的手段。
  人們若是染上了瘟疫,倘若沒有人救治,勢必陷入絕望,那麽人禍,轉瞬即來了。
  可倘若染了瘟疫的人,看到大街小巷裏有大夫熬制湯藥,盡力救治,哪怕這湯藥能醫好的可能微乎其微,可人壹旦有了希望,這人心,也就能安定下來。
  這壹次,瘟疫爆發,整個京畿上百萬戶之中,只怕要死十數萬人了。
  尤其是軍中,壹旦染疫,將更加可怕。
  劉健咬咬牙:“臣遵旨。”
  弘治皇帝說罷,臉色溫和壹些,心裏雖猶如壓了壹座大山,卻還是看了劉健壹眼:“卿的兒子,叫劉傑,在翰林院是嗎?想辦法,讓他出京吧,卿家這些年,也是不易啊。”
  劉健壹楞,眼裏有些紅了。
  可他深吸壹口氣,搖搖頭:“陛下,他既是西山的生員,也是翰林院的命官,他和老臣壹樣,自有他的職責,他的死活,並非操持在陛下和老臣的手裏,而是在老天的手裏。”
  弘治皇帝頷首,他盡力使自己心情平靜,借故低頭:“卿去召百官吧。”
  方繼藩的興奮勁還未過去,便被召到了宮中。
  在謹身殿裏,宦官宣讀了陛下的旨意,劉健開始主持廷議。
  百官聽罷,不禁嘩然。
  面對這可怕的天花,還真不是靠仁義道德,或者是將士們用命,可以抵禦的。
  壹時之間,人們竊竊私語,有人面露膽怯之色,有人開始擔心,有人皺眉,幾乎每壹個人,都是苦瓜著臉,憂心忡忡。
  朱厚照也變得憂慮起來,顯然,他也知道天花的厲害。
  劉健不得不連續大吼了幾聲肅靜,方才使謹身殿安靜了壹些。
  劉健嘆了口氣:“養兵千日,用兵壹時,今疫病滋生,國家危亡在即,屆時,勢必無數軍民百姓陷於水火之中,死亡就在眼前,諸公乃國之棟梁,世受國恩,享朝廷俸祿。今日,當以死報效。而今,當務之急,首要的是安民,如何安民?自需陛下與諸公勠力,萬不可滋生茍且之心,陛下定了,我等便定了,我等定了,軍民百姓們就定了。人心只要安定,天花之害,便可減至最輕,所以從今日起,壹切當值之事,依舊如常,賑濟之事,也需”
  他說了壹半,卻在此時,弘治皇帝頭戴通天冠,穿著大紅冕服入殿,眾人焦灼起來,見了陛下,弘治皇帝面色如常,帶著微笑,徐徐升座,他的笑容,總算是有幾分安定人心的作用,這殿中才真正開始寂靜起來。
  劉健朝弘治皇帝壹禮,弘治皇帝壓壓手:“劉卿家繼續講,朕聽著。”
  劉健頷首,正色道:“賑濟之事,乃是重中之重,此時正是共體時艱”
  他說到此處,有人道:“且慢!”
  眾人朝聲源處看去。
  卻是方繼藩。
  劉健臉黑下來,這個時候,誰還和妳開玩笑。他厲聲道:“何人喧嘩?再有喧嘩者,立即拿下,交有司治罪!”
  劉健自然清楚,喧嘩的乃是方繼藩,是當朝的駙馬都尉,可劉健很清楚,在這個廷議之上,絕不容許有任何的雜音,壹旦有人有了雜音,那麽其他人勢必也會紛紛開始詰難,大災當前,必須得建立足夠的威信,彈壓住不服從者,只有如此,才可萬眾壹心。
  所以,當方繼藩喊出且慢的時候,劉健壹聲厲喝,頗有幾分殺雞儆猴的意味。
  這意思便是,今日別說妳是駙馬都尉,就算是太子,就算妳方繼藩,對吾兒有恩,敢在這裏胡言亂語,照樣將妳方繼藩辦了。
  劉健厲聲道:“殿衛何在!”
  畢竟是內閣首輔大學士,平時笑容可掬的樣子,壹副老好人的模樣,而今到了關鍵時刻,卻頓時變成了怒目金剛,他的每壹個字,在這殿中蕩,都帶有殺伐之氣。
  外頭的禁衛聽罷,哪敢不從命,個個出現在謹身殿門外,雖不敢越雷池壹步,卻也是殺氣騰騰。
  劉健厲聲道:“再有喧嘩者,無論是何人,拖出去!”
  “遵命!”
  “可是”方繼藩倒是急了。
  雖然他很清楚,劉健是對的,倘若換做了是自己,誰敢在這個時候造次,自己肯定打死他,當著百官的面,權威是絕不容許動搖的,縱容了第壹個,就會有第二個、第三個
  可方繼藩不吐不快啊:“可是,我覺得,當務之急,是找出救治天花的辦法。”
  “”
  這不是廢話嗎?
  劉健面色冷然,厲聲道:“都尉,夠了,來人,將妳拖下去!”
  壹時之間,所有人都肅然起來。
  方繼藩道:“我有壹個辦法,可以試試。”
  “”
  那禁衛正猶豫著,是否按劉健的吩咐,入殿拿人。
  便連弘治皇帝,也是陰沈著臉。
  朱厚照嚇的瑟瑟發抖,大家都說他膽大包天,可朱厚照胡鬧歸胡鬧,卻也多少分得清輕重,這個時候,妳老方果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啊。
  可是
  當方繼藩喊出我有壹個辦法時,所有人都懵了。
  所有人狐疑的妳看看我,我看看妳,每壹個人都是壹頭霧水。
  劉健壹楞,有些不可置信。
  不過別人說有辦法,劉健多半認為,可能是在跳大神。
  可方繼藩這家夥
  劉健看向弘治皇帝。
  弘治皇帝也有點懵,他凝視著方繼藩:“方繼藩,妳出來說話。”
  方繼藩心裏悻悻然,天花嘛,我方繼藩知道啊,簡直太熟了,學歷史不知道天花,猶如臭不要臉的下流無恥之人不知武teng蘭壹般。幸好,方繼藩只知天花,不知世間竟有武teng蘭。
  方繼藩上前,行禮:“兒臣見過陛下。”
  弘治皇帝深呼吸,他看著方繼藩,心思復雜,可無論怎麽說,方繼藩燃起了他壹絲的希望,天花太可怕了,可怕到連他這個天子,竟也心亂如麻。
  “卿家方才說什麽?”
  方繼藩道:“兒臣說的是,天花,有防疫的方法。”
  “什麽方法?”
  “呃”方繼藩沈默了片刻:“有些復雜,兒臣說不清。”
  好累啊,月票啊,月票,老虎心好痛,客官,給兩子兒吧,老虎嗷嗷待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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