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：九劍傳武

　　壹夜溫存之後，次日，伴隨著劉莊壹身令下，白馬營也開始調動了起來，壹些家眷作為後備兵源，補足了常山關之戰出現的兵員損傷之後，劉莊將兩千七百多民兵、家眷、後勤放置在關內，交給呂澤鎮守，自己則帶著壹千三百士卒，去上曲陽迎戰鄧茂。
　　附近的情況已經探明，程遠誌在範陽被公孫瓚和劉備拖著，回援都困難，鄧茂在上曲陽，這次出兵就是去抽他的，士兵們的家眷在常山關無比安全，更何況這兩千多人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，而是拿著新繳獲千把武器的民兵。
　　在劉莊帶領部隊行軍之時，吃飽喝足，養精蓄銳後的趙雲，也跟好奇寶寶壹樣打量著白馬營，這軍隊乍壹眼看上去，是並州精銳，壹千三百人之中，居然有九百騎兵，其中有四百還是可怕的重騎兵，所有漢軍都裝備著奇怪的雙馬鐙、高橋馬鞍這種自己從來沒見過的裝備，就算是剩下的四百步卒，其中也有兩百人穿戴甲胄。
　　騎兵總數九百，甲士數量高達六百，披甲率接近壹半，這是什麽精銳配置？
　　這也不怪趙雲驚訝，漢光武帝為了加強統治，做出了壹個違背祖宗的決定：他把郡國兵制，壹個類似義務兵，後備兵源的制度廢掉了，導致大漢地方兵源質量、數量壹直在瘋狂下降。
　　幽州，並州這種需要打仗的邊境還好，像冀州這種安逸的大後方，真的是很久都沒見到過精銳漢軍了。
　　而且這些軍官，跟自己見過的冀州軍官，也完全不壹樣，冀州的這些軍官都是豪門大族出身，壹個比壹個高傲，壹個比壹個自信，他們匆忙組建起來的冀州軍也壹言難盡，軍官瞧不起這些平民出生的士兵，又恐懼百姓中有黃巾軍的內應。
　　而百姓嫉妒這些軍官過著奢侈的生活，厭惡壹系列嚴苛的軍法，讓雙方相看兩厭。
　　這也導致冀州軍在黃巾之亂開始時，屢屢被黃巾擊潰。
　　反觀白馬營，沒有壹個人有軍官的架子，上至別部司馬劉莊，下至普通百姓，彼此之間十分熟悉，親如兄弟。
　　這種親密關系，自己在黃巾軍那邊倒也見過，軍官和士兵都是壹個村子的鄉親，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兄弟，犯什麽事也不追究，但後果就是紀律松弛、軍紀渙散，跟冀州漢軍完全是兩個反面、兩個極端。
　　而劉莊的白馬營就不壹樣了，士兵將領雖然跟黃巾軍壹樣親密，但是軍營裏擺著刻在竹簡上的成文法，包括劉莊在內，所有人都要按照這個規矩執行，誰壞了規矩都要受到處罰，士兵雖然視他為家人，卻依然對其敬畏有加，不敢觸犯任何戒律，他仿佛壹個大家族的族長，讓白馬營同時擁有黃巾軍的親密和藹，與漢軍的法律嚴明。
　　“並州的軍隊氛圍這麽和睦的嗎？妳們跟我見過的漢軍完全不壹樣啊？”
　　趙雲好奇著白馬營的氛圍，湊到了她唯壹認識的張遼面前，詢問著這些行軍中的白馬士兵。
　　“扯淡，天下的烏鴉壹般黑，並州軍跟妳們冀州軍壹個德性，呂軍候在並州軍的時候，兢兢業業幹了九年都不能升官，好不容易立下大功，校尉說想升官得管他叫爸爸。”
　　壹個北狄舊將，搶在張遼之前開口，對趙雲的天真嗤之以鼻。
　　“所以很多軍官集體辭職了，我們剛來到白馬營就全體升官發財，現在的三個軍候，全都是那時候被壓著無法升官的兄弟。”
　　“啊？妳們不是官軍？也是義兵？”
　　趙雲更驚訝了，我就說剛遇到這幫人的時候，怎麽看都不像官軍。
　　“是啊，別部司馬和我們都是定襄、馬邑被逼到絕路的難民，他給大夥謀了壹條生路，而且每壹次選擇都選對了，我們大概是大漢最早壹批轉正的義軍了吧。
　　唉對了，妳知道嗎？離開家鄉的時候，別部司馬向蒼天許願，如果上天庇護，那麽他灑向天空的壹百枚銅錢都是反面，妳猜怎麽著，壹百枚銅錢還真都是反面！壹百枚！反正跟著別部司馬走就對了！我們都被蒼天庇護！怕個屁的黃天！”
　　壹個白馬亭起兵的伍長接過話茬。
　　趙雲愈發驚訝，壹個難民居然能混成別部司馬？還帶著所有的兄弟壹起進入了冀州？她愈發好奇背後的故事，跟白馬兵聊了好久，全程了解劉莊以底層流民的身份，帶著壹堆平民，商人，異族崛起的發家史後，眼神中只剩下了敬佩。
　　在亂世鋤強扶弱、建功立業，不也是自己的夢想嗎。
　　“唉，對了，妳的槊法很獨特啊，哪裏學的？”
　　張遼在收拾完行囊後，也好奇的詢問到。
　　“哦，我小時候遇到了壹個仙風道骨的老先生，他看我骨骼清奇，收我為關門弟子，傳授了我戰爭之刃的能力，以及後續的職業規劃，說天下武學有九個流派，簡稱九劍，我從師傅那裏習得九劍之二：鋼魂、白鴉的古武戰法，其中古武白鴉，更是被我師父修改，精進成了更為強大的百鳥朝鳳。”
　　提到自己的師傅和武功後，趙雲十分驕傲的仰起了下頜，充滿了自豪的說到。
　　“妳叫張遼對吧，妳想學嘛？叫我壹身師父，我教妳啊。”
　　“切！等妳打贏我之後，再說這話吧。”
　　張遼不服氣的撅起了嘴巴。
　　“我只是從來沒見過妳的套路，所以才在前期落入下風，後面我可是把局勢扳回來了！我沒有輸！”
　　“什麽沒有輸，我剛剛從上曲陽敵軍中沖殺出來，又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，狀態不太好，要是我狀態良好，妳能撐過前期？有時間看穿我的套路？”
　　趙雲也很不服氣，兩個少女誰都不服誰，絆了壹會嘴後，各自不服輸的哼了壹聲，紛紛別過頭去，壹千三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常山關，朝著上曲陽行軍，兩千多民夫中也抽調出壹部分，負責押韻糧食，把並州的軍糧，從常山關源源不斷的送入前線，維持軍隊糧草供應。
　　常山關與上曲陽不足八十公裏，三天的功夫，白馬營就兵臨城下。
　　鄧茂作為幽州副帥，自然也有他的可取之處，他雖然擊潰了冀州軍，卻也沒有自大，依然十分小心謹慎，壹邊圍攻上曲陽，準備打出壹條通向大賢良師張角的道路，壹邊在周遭部署了大量斥候。
　　白馬營壹千三百人的隊伍聲勢太過浩大，很難藏住，在十裏之外就被黃巾斥候發現，劉莊也只能放棄突襲，穩紮穩打。
　　面對這群突然出現在背後敵人，鄧茂也十分驚訝，不知道對方從那冒出來的，這位雷霆戰士大腦急速思考，得出了結論：城內還有壹千漢軍殘部，如果讓這夥人發現援軍到了，殺出城門，打自己壹個兩面包夾、腹背受敵就很難受，不如趁他們離這裏還有壹段距離，主動殺出去！
　　於是，鄧茂在上曲陽四門各放置壹千多民兵堵門，封鎖消息，自己帶著三千黃巾主力，四千民兵，浩浩蕩蕩的朝劉莊發起了反沖鋒，七千多人仿佛壹股黃色的大浪，在冀州的土地上奔湧，翻騰，壹面面黃色的旌旗遮天蔽日，在蒼穹下延綿成壹條黃色的長龍。
　　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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