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2章 壹生只夠愛壹人

　　問我們話的是壹位老人，他已經很老了，從他臉上的皺紋，還有那遍布整張臉的老年斑，都能看得出來，歲月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記...
　　不夠他的頭發倒是梳的壹絲不茍，他的衣服穿得也很整齊，雖然都是普通的衣服，但是他收拾的很齊整女子監獄的男獄警。
　　他的身邊還跟著壹個老婦，那個老婦的年紀跟她相仿，跟這精神矍鑠的老人不同，那老婦的眼神略微有點呆滯，壹看精神狀態就不算太好。
　　“大爺，妳們又來了啊！”白映秋忽然笑了起來，她從桌上站起來，溫柔的說：“妳稍等啊，我這就去給妳弄！”
　　“小姑娘，謝謝妳。”老頭禮貌的對白映秋欠了欠身子，然後便回過身，攙扶起老婦走到另壹旁的桌子上坐下。
　　看著白映秋起身，我連忙也跟著站了起來，同她壹起走到了櫃臺的後面。
　　在切鹵肉的時候，我註意到她切的多半都是白肉，肉夾饃裏面也都差不多，用的紅肉很少。
　　這對老夫妻應該是常客了吧，要不然白映秋也不可能知道。
　　我站在壹邊，看著安靜坐在那裏壹對老人的背影，我輕聲的問：“映秋，妳認識他們？”
　　“嗯...”白映秋點了點頭，說：“這幾天他們經常來...都是在上班的高峰期過去之後，大爺和大媽的腿腳不太好，而且...這大媽的腦袋已經不太清楚了...”
　　“哦...”我點了點頭，看著那對老夫妻的目光中，也帶上了壹絲異樣的情緒。
　　那老頭似乎在跟老婦輕聲說著什麽，雖然得不到任何回應，但是他卻絲毫也不以為意，仍然自顧自的說的開心。
　　我的心中突地變得有些溫暖，能攜手走完這壹生，從年少輕狂壹直到白發蒼蒼，這該有多幸運？
　　白映秋顯然也註意到了這壹幕，她的眼神輕輕閃了閃，仿若夢囈壹般的說：“好羨慕他們啊...有時候我想...我要的感情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，只要能在壹起平平淡淡的，到了白發蒼蒼的時候，還能互相攙扶著晃晃悠悠的走到公園去看日出，我就很開心了...”
　　我側了側頭，看著她柔美的側臉女子監獄的男獄警。
　　她這話...是在說給我聽麽？
　　沒壹會兒，白映秋就將手中的東西收拾好，放到壹個托盤裏，給這壹對恩愛的老人端了過去。
　　我的心頭突地壹動，也跟著走了過去。
　　白映秋將托盤放到他們面前，溫和的笑著說：“大爺，您慢用。”
　　“謝謝。”老者禮貌的對我們點點頭，輕聲道謝。
　　我的眼神在他們臉上掃過，突然伸手壹拉白映秋，在他們的眼前坐了下來。
　　“唔？”白映秋驚訝的看了我壹眼，那老者盯著我的目光中也帶出了壹絲疑惑。
　　“呵呵。”我溫和的笑了笑，說：“大爺，您別誤會，我沒有別的意思，就是看您和大媽這麽恩愛，想過來跟您聊聊天。”
　　老者的目光在我和白映秋臉上轉了兩圈，像是明白了什麽壹樣，輕聲笑了起來。
　　他應該是誤會了我們的關系，不過我也沒否認。
　　白映秋看到我沒有反應，她美目流轉，含羞帶怯的看了我壹眼，臉上又露出了幾分欣喜。
　　“妳想聊什麽啊？”老者看著我，慈祥的問。
　　“大爺，您今年多大了啊？”我笑著問女子監獄的男獄警。
　　“我啊...我八十九啦...”大爺帶著幾分感慨的說。
　　“那大媽呢？”
　　“她？”大爺的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愛意，看了旁邊的老婦壹眼，說：“她比我大三歲...”
　　“哦...大三歲好，女大三，抱金磚嘛！”我指了指旁邊的白映秋，說：“她也比我大三歲。”
　　“說什麽呢...”白映秋俏臉壹鼓，在我的胳膊上輕輕的捏了壹把。
　　“呵呵。”老者看著我們笑鬧，那目光中也多了壹絲不壹樣的神采，他也許是想到了他們當年的樣子吧。
　　老者壹邊笑，壹邊用筷子仔細的將鹵肉中的白肉弄出壹小塊，送到了老婦的嘴邊。
　　老婦雖然眼神呆滯，但是老者壹伸過筷子來，她還是立刻張開嘴，將筷子上的肉咬進口中，仔細的咀嚼起來。
　　她嚼東西的樣子很標準，壹看就是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的，估計在她小時候，家境應該也很殷實。
　　“妳們這肉啊...做的真好，我好多年都沒吃到這麽好的東西啦...”老者慢悠悠的說：“我老伴以前就喜歡吃肥而不膩的白肉，吃過妳們家的之後，她心情都好多啦！”
　　我微微壹怔，看著旁邊呆呆坐在那裏的老婦，不禁有點怔忡。
　　“那個...大爺。”我帶著壹絲尷尬，好奇的問：“大媽...您是怎麽看出來她高興不高興的呢？”
　　至少我就沒發現，在吃肉的前後，這老婦臉上的表情出現過任何變化...
　　老者理所當然的看了我壹眼，說：“妳當然看不出來...我們在壹起都八十多年了，我怎麽會看不出來啊...”
　　“哦...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，可隨即我又壹楞女子監獄的男獄警。
　　這老者才八十八，他們在壹起八十多年？
　　他是欺負我數學不好麽？
　　於是我連忙問出了心中的疑問。
　　老者神秘的壹笑，看著我說：“她啊...我們是壹個地方的，我們還在壹個學校上過學呢...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她啦...我第壹次看到她的時候，我就覺得...我這輩子就要娶她...嘿嘿，結果還真讓我娶到啦！”
　　老者的眼神是慢慢的幸福，他側了側頭，看著正在吃東西的老婦，慢慢的伸出手，握在了老婦的手上...
　　老婦似有所覺，在嚼東西的間隙，還回過了頭，對老者露出了壹個笑容...
　　在那壹瞬間，我也說不清自己有什麽感受，只是莫名的有些感動...
　　我忽然想起了以前曾經看過的壹首詩。
　　從前日色變得很慢。
　　車、馬、郵件都慢。
　　壹生只夠愛壹人...